Jag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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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三/兰狼】嫉妒不是通病



兰伯特发现他亲爱的白狼身边的人太多了,而自己正在一点点都剥离出来,这让他感到非常嫉妒。





“狼崽——”兰伯特只来得及喊出这个名字,下一个动作却被砰的传送门开启的声音阻止了,胸前的徽章发出震颤,他们两个只好停下来,注意附近的事情。

“打扰你们了,男孩们。”叶奈法依然是一身黑白,穿得像搁浅的虎鲸,毫不客气地打开了杰洛特的房门,站在门口,浅扫了一眼便看向被压着的人,“杰洛特,我需要你帮忙。”

“你怎么能现在这个时间来?!这可是半夜!”兰伯特愤愤地说,天知道,他还跨坐在杰洛特的腰上呢,“你没有别人能找了吗?”

“如果有,我就不会来了。”叶奈法说,拍了拍手,像是在赶羊,“快点,时间不等人。”

“叶……”杰洛特无奈地哀叹,只好爬起来穿衣服,跟着叶奈法走到外面,在进传送门之前,他闭上了眼睛,抱怨道:“我讨厌传送门。”

“别大呼小叫的。”叶奈法紧随其后,进去的瞬间便关上了门,徒留只穿着大裤衩的兰伯特在后面咒骂。

兰伯特只好穿上衣服,到客厅扯了一把椅子坐下,泄愤似的把桌面上的葡萄全部一个个吃掉,然后又转到厨房找吃的。玛琳早就睡了,没有人还醒着,除了自己这个蠢货。他找到了晚饭剩下来的饭菜,这些还没来得及倒掉,瞥了一眼里面冷冰冰的食物之后,抱怨着回到了卧室,卷着全部的被子,满腹怨气地睡下。本来自己可以和杰洛特来一发的!

他知道这种急迫的事情得花好几天,而杰洛特那性子又不喜欢让别人开传送门把他送回来,路上还得花几天,要是再遇上个什么委托,算来算去,半个月差不多一个月都得过去。

嫉妒,兰伯特嫉妒叶奈法嫉妒得要命,毕竟她也是曾经和杰洛特绑在一起的人,还有其他那些杰洛特的朋友,只要他们找杰洛特帮忙,每次他都是二话不说立马答应,急得像是火焰烧到了他的屁股后面,而自己呢,像个纯正大傻瓜,十天半个月见不到杰洛特一面,虽然自己名义上是在杰洛特的庄园住下了。

忙碌是猎魔人的通病,不是所有人都像杰洛特一样幸运,卷进各种斗争之后全身而退,还到手了一座庄园,即使是吃葡萄酒的本也基本可以安逸一辈子了。但是——没有一个猎魔人会死在床上。杰洛特经常出门,兰伯特也不会好好待着,他们相处最多的时间就是冬天了,仿佛劳碌一年就是为了冬天安安稳稳地享受。

只是,操他的,兰伯特有些暴躁,他发觉自己像个尖酸刻薄的善妒的婊子,自己老是容易生闷气,看见杰洛特一个月几个月不回来就容易发怒,非要用胡思乱想填满自己的脑子,明明自己也是不着家的类型!

他亲爱的白狼总是可以毫不费力地抓住他的心,操控着他的情绪。



叶奈法找杰洛特的时候没说去哪,兰伯特不觉得会在陶森特里,于是他便策马往反方向走,北上威伦。他讨厌威伦,这里太多哀嚎,凄风苦雨,但他也讨厌诺维格瑞,那里规矩太多,欺诈无处不在。倒不如说兰伯特讨厌所有地方,按他的话来说,他平等地厌恶每件事物。

黑发的猎魔人在离开庄园的第五天开始想念杰洛特,鉴于他们可能得到冬天才能再见,现在已经秋天了,于是兰伯特又开始生闷气,他想起那天杰洛特跟着叶奈法离开,那副乖乖的模样,真是叫人生厌!凯拉说过什么来着,“叶奈法的乖狗狗”?操。而且,最重要的是,杰洛特在答应帮忙之后再也没有分过一个眼神给自己,径直踏进了传送门里。

噢,杰洛特,你这个大傻瓜!他甚至没有问是什么事情就走了!

兰伯特坐在篝火旁边胡思乱想。这是一个强盗营地,他在听到这群人老远的喊叫之后被吸引过来的,下了马后不出意外的,有人操起了十字弩朝他射了一箭,幸好他反应迅速,举剑格挡开了箭矢,花了几分钟杀完了所有的强盗,顺理成章占了他们的地方,准备拿来过夜睡觉。

刚好兰伯特搜集到了好几种草药,鬼知道这群强盗把草药扯回来放在营地旁边是为了什么,他们应该用不上猎魔人的药剂,况且,他们也没有配方。等兰伯特把鹿肉放在锅里熬煮的时候,他在一顶帐篷里找到了答案——一张牛皮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份配方:列(烈)性迷摇(药)。兰伯特仔细看了一遍,又发现了好几处拼写错误,而且还有两种草药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想知道这份迷药有没有用,又迷倒了谁,于是随手丢到了火堆里烧掉,看着它一点点消失。

杰洛特曾经也乱搞过药剂,还好他没有蠢到自己一个人喝,而是等到回了凯尔莫罕才从包里摸出那张叠好的配方。兰伯特仔细回想配方的内容,却只能想起个七七八八,里面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一样不少,更偏门的却是想不起来了,只好放弃。

白狼当时叫来了兰伯特和艾斯卡尔,让他们帮忙,他不敢告诉维瑟米尔,这份药剂听上去就很危险:预言。谁都知道得知未来不是一件好事,否则也不会有“未来”了,每个妄图勘破真相的人都付出了代价,作先知的是愚昧,受灵感的是狂妄。

艾斯卡尔劝了三句,兰伯特劝了两句,见杰洛特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

兰伯特想起自己当时风风火火地给他熬药,白蜂蜜、白色拉法达煎药、燕子……只要可能要用到的他都做了一份,他可不希望杰洛特按照牛皮纸上那串晦涩的精灵语弄出来的药剂会杀了他。

他和艾斯卡尔一人坐一边,看着杰洛特喝下一小瓶颜色黑漆漆、粘稠得像是泥浆闻起来却是异常的香气扑鼻的预言药剂,好似里面熬制的各种妖鬼部位没发挥一丁点儿作用。

“这太反常了,狼崽。”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

“我赞同,它为什么这么香?”艾斯卡尔附和。

“哼,精灵秘方的品味也和他们一模一样嘛。”杰洛特砸了砸嘴,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裂痕,“像是就着矮人烈酒蹲在腐食魔旁边生吞了五个水鬼脑。”

兰伯特想了想那种滋味,然后打了个冷颤。看来精灵的品味也不过如此嘛。他看着杰洛特脸色一点点变白——他本身就够白了,现在看起来更像水里泡了三天的死人。

他和艾斯卡尔对视一眼,然后喊:“杰洛特?”

杰洛特已经没办法回答他了,他双目紧闭,紧紧咬着牙关,浑身细微地颤抖着,甚至连嘴唇都变成了死白。要不是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微弱的心跳,兰伯特甚至怀疑杰洛特把自己搞死了。

那场景太恐怖了。兰伯特至今回想起来还是胆战心惊,倒不是因为那番场景,他见过太多更离奇更惊悚的画面了,而仅仅因为那是杰洛特。他不敢想象杰洛特死在自己面前的模样,他做不到面对一具了无生气的死尸,所以宁愿自己死在杰洛特之前,省得自己感受到心绞痛和如潮水般的可怖窒息。这个想法太自私,不过兰伯特觉得自己一直都是那么自私自利,否则也不会心生妒忌。像杰洛特说的,自己一直都是个混蛋。

还好杰洛特最后什么事也没有,还活着,含含糊糊地告诉他们自己预见到了什么,无非是死亡和覆灭、铁骑与战争。他说得太过轻巧,以至于让听众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兰伯特却在艾斯卡尔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后来他还是把白蜂蜜塞给了杰洛特,兴许是刚经历过更难喝的,杰洛特皱着脸说这玩意太甜,让他感到头皮发麻。后来他悄悄和杰洛特交换了一个充满甜味和苦涩的吻,发现这股味道确实足够让人头皮发麻。




兰伯特在路过一个小村庄的时候接到了一份急切的委托,村长告诉他,墓地里有怪物,前两天有两个外乡人去墓地里盗墓,再也没出来了,不过这两个人的性命不至于让他们惋惜,而是他们派出去赶走盗墓贼的三个只回来了一个,哭喊着里面有怪物,现在正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谈好价钱之后,兰伯特便走去找那名被吓到魂不附体的村民,从他磕磕巴巴的描述中,只要是猎魔人都会下一个差不多的结论:墓地巫婆。他抹好了剑油,准备好了药剂和炸弹便往墓地出发。

那是一只莫恩塔特,兰伯特提起十二分精神,这玩意可不好对付,要是被它长溜溜的舌头击中,那可不是滋味好受过去的毒。好在他的充分准备派上了用场,解决这只墓地巫婆花不了多久,他甚至在战斗过程中斩断了巫婆的长舌,像是书本上建议的那样简单。



冬天快到了,兰伯特已经回到了诺维格瑞城外的七只猫旅馆,准备南下陶森特。他瞪着在门口转悠的黑白杂色小猫,噘嘴唬了它们一句,愉快地把它们吓跑了。他想起和杰洛特一起去追查卡拉丁的时候,他们就是在这里碰面。

自己当时说什么来着?

——“我有一个朋友。”

然后杰洛特半惊讶半揶揄地说:“你还有朋友?”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兰伯特说,看着杰洛特眼睛里那一丁点儿不快的意味,脸色放松了一些,“我也很喜欢你,不过对于他,还是没得比。”他实话实说。

后来杰洛特只问过一次这个话题,不过是非常轻描淡写的话,他说:“你还在想念他?”

难以忽视的,兰伯特一眼看出了杰洛特掩盖起来的嫉妒,他很想说,艾登已经死了,他们之间就算再亲密,也只是变成了沙子,撒在了沙滩上,而他和杰洛特依然活着,成为对方灵魂中的一部分。他轻哼了一声,说:“偶尔会想起。”

杰洛特便不再说话了。

这让兰伯特意识到,杰洛特内心还是存在着一份软地,用来存放平静如水的感情。



时间刚刚好,兰伯特趁着天气转冷之前回到了充满阳光的陶森特公国,没被寒风摸到一点儿屁股。这里什么也没变,好像他的离去不过是短短一天。他把马拉到马厩的时候,没见到杰洛特的萝卜,于是快步走回屋子,见到了没有丝毫变化的管家。

“bb,杰洛特回来了吗?”

管家还是那幅摸样,掩盖在墨镜下的眼睛眨了眨,回答:“杰洛特先生暂时不在这里。”

兰伯特烦躁地抓了抓脸,随口道了声谢,拐去卧室睡觉了。他懒得上楼,况且他不认为会有人在意这件事,于是他安心地躺在了杰洛特软绵绵的床上,这让他无端联想到自己埋在白狼的毛里。



得益于猎魔人异于常人的感官,兰伯特一睁眼,看见了正开门进来的白发猎魔人。

“啊,操你的,杰洛特。”兰伯特呻吟着骂道,缓慢地眨着眼睛,随后掀开了被子,迫不及待地把杰洛特扯下来亲吻。

思念比任何时候都爆发得猛烈,兰伯特一点儿也不想承认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依赖杰洛特,之前的积怨也暂时被忽略,只剩下一团白毛填满他的世界。

没等兰伯特兴致勃勃地想要进入下一步,杰洛特率先揪开了他,略为尴尬地说:“希里来了。”

话已至此,兰伯特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白狼柔软的嘴唇和头发,开始穿衣服,说:“她怎么和你回来了?”

“是你回来晚了,我们早在两周之前就回来了。”杰洛特解释说,“但我们今天出去了。”

“这又不是我的错。”兰伯特嘟囔着,很快套好了最后的一只靴子,“好吧,我去见她。”他走到外面,碰见了正在和狗玩耍的希里,不禁再次感叹一句她长得真的很像杰洛特。

“嘿,希里。”

“兰伯特,见到你真好。”希里拍拍手站起来,自然是忽略了兰伯特是从哪里出来的,她心照不宣地没有提,毕竟只要稍微留心的都知道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

“其他人准备来了吗?”兰伯特靠在柱子上,随口问。

“也许,”杰洛特也走了出来,皱着眉看见不知道哪里来的猫咪冲他咆哮,“快冬天了。”

“哼。”兰伯特对此不置可否,哼哼了几句便转身去了酒窖里的小实验室,准备弄点突变药物。


第三个来的是艾斯卡尔,他风尘仆仆,然后快步走来和杰洛特拥抱,又在兰伯特的臭脸下和他抱了抱,说,“很高兴见到你们。”

“你没死真好。”兰伯特说,手上抱人的力度可不含糊,就差把艾斯卡尔的骨头折断了,也算是一种暗暗较劲。

“闭嘴。”艾斯卡尔把兰伯特推开,环顾了一圈,“希里呢?”

“可能在某家裁缝店里,也可能在某家铁匠铺里。”杰洛特说。



等所有人全部聚在一块的时候已经到冬深时节了,还好陶森特不是很冷,大家也都能忍受。一般这种时候便是兰伯特抱怨连连和醋意大发的高发期,虽然这里比凯尔莫罕温暖,但他依然改不了畏寒的习惯,老是爱往杰洛特身边钻。杰洛特不太有空,老朋友太多,他得尽量照顾周全。

像那位温和有礼的吸血鬼,今年出乎意料地秘密带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另一名吸血鬼狄拉夫。兰伯特听过他们的故事,杰洛特告诉了他一个称得上两全其美的结局:亨利叶塔女爵和她的姐姐和好,席安娜看起来似乎不再偏执于权力,而雷吉斯把利爪刺进了狄拉夫的身体,却没有真正杀死他,留了他最后一口气。等杰洛特向亨利叶塔女爵禀告狄拉夫已死之后,雷吉斯便带着重伤昏迷的狄拉夫远走高飞,避开了女爵和席安娜。

这是狄拉夫第一次再次出现,兰伯特不得不警惕地看着他。他不知道雷吉斯为什么会把狄拉夫带来,如果亨利叶塔知道这两个吸血鬼还在她的地盘上活动,估计会立刻把杰洛特一并赶走——这还是客气的说法。

“狄拉夫。”兰伯特看见杰洛特主动走过去,和掩在宽大兜帽底下的吸血鬼打招呼,语气平淡而自然。

狄拉夫点了点头,“好久不见,猎魔人。”说罢,他便再也忍受不住似的逃离了那里,又转回了雷吉斯身边,像个影子般寸步不离。

后来兰伯特才在杰洛特口中得知,雷吉斯一直在安抚狄拉夫,劝了他很久他得到把他带出来的许可,只不过不能离太远,否则狄拉夫也许会再次不稳定。他感谢了杰洛特的慷慨宽容,杰洛特则说,他们是朋友。


朋友太多然后分走更多的关注,兰伯特就处于这种尴尬处境,他看着杰洛特,杰洛特却不能看他。某天晚上,大部分人都来吃了个晚饭,玛琳做了很棒的菜,从早忙到晚又加上好几个人帮忙才做出让这些胃口大的人能吃饱的饭菜,接着便是啤酒葡萄酒伏特加轮番上阵,其中不乏狼派特调“铁手套”,仅限于在场的几位猎魔人喝,他们可不能担保其他种族的人喝了会怎么样。都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兰伯特终于逮住了杰洛特,抓着他的领子,全然不顾还有多少人醒着便亲上去,然后故作姿态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爱你,我的兄弟。”接着,他打了个酒嗝。

“我也爱你,小混蛋。”杰洛特傻傻地说,露出一个微笑。

“喂!你们两个!”艾斯卡尔不算完全醉,起码还能磕磕巴巴地说话,东倒西歪地走过来,揽住杰洛特的肩膀,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在他的肩膀上。

“走开,艾斯卡尔。”兰伯特推开了他,自己挤到杰洛特身边,满意地看着他昏昏欲睡的模样,“这是,这是我的白狼!”他感到很幸福,因为他说出了这句话。

“太不公平了!”丹德里安忽然嚷嚷,脸蛋红彤彤的,“这是大家的白狼。”

“我赞同!”卓尔坦还举着一杯啤酒,高声附和。

“放屁!”兰伯特憋了一会儿才组织起他的词语,一股交织着嫉妒和兴奋的情绪占据了他的身体,于是他把杰洛特扶起来,推进了卧室,砰地把门关上。

“小气鬼。”丹德里安摇了摇头。

兰伯特把醉醺醺的白狼推到床上,看着他迷茫的眼神,那点儿小情绪很快消失不见,嘟囔着:“你不知道你有多受欢迎。”他躺在杰洛特身边。要不是喝了酒硬不起来,他肯定得操杰洛特一顿。兰伯特迷迷糊糊地想着,很快闭上了眼睛。


喝醉的后果就是他们谁也没有脱衣服,被子也没盖,就这样睡了一晚上,而身边还多躺了一个艾斯卡尔。兰伯特晃着疼痛的脑子爬起来,决定大发慈悲地安静出去。



/20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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