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三/Gaetan/Lambert】巫师刺客
兰伯特×盖坦
都说猫派的是变态!
兰伯特站在墙下,眼睁睁看着盖坦身轻如燕地攀附着墙上凸起的砖块和窗沿,没花一分钟就爬到了突出的外阳台下面。只见他双腿一蹬,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双手扒住了外阳台栏杆之间的间隙,晃晃悠悠悬空着,然后双手发力,顺溜地翻进了阳台里。
这让兰伯特不由得想起杰洛特那个老头,天呐,要是让他去爬墙,他肯定会摔断腿的!猫派的盖坦像只猫,而他们其它派别的仿佛腿上吊了几十只巨魔。
兰伯特只能站在下面等着,他只能隐约瞧见盖坦进去的时候已经谨慎地从背上抽出了银剑。猫派不常用银剑,他们更爱折腾钢剑,在死人身上捞钱,但不代表他们不会去猎杀怪物,特别是在穷困潦倒或者是钱足够多的时候。
时间一点点过去,兰伯特感到了晚上的寒意,他感觉自己像个站在女孩楼下求爱的傻子,迟迟没等到主角现身。在一阵风吹过的时候,他跺了跺脚,内心抱怨盖坦办事不利索。如果盖坦足够聪明且没有这么自大的话,他应该先把门打开,让自己也进去帮忙。
忽然,一阵杂乱的打斗声终于响起,兰伯特立即停止了无意义的抖腿,屏息凝视着三楼的阳台以及一楼的门板。打斗声戛然而止,一道黑影从三楼阳台蹿了出去,接着,盖坦从里面闪了出来,手搭上了蓄势待发的弩,两秒后,他精准地击中了蹿到对面房顶的怪物。
怪物晃了一下,直直朝地上落,正好砸在兰伯特附近,他撇了撇嘴,银剑刺进怪物的心脏,结束了它的生命。
盖坦从楼上翻了下来,落在地上的声音可比怪物小得多,他走近断气的怪物,说:“一只吸血妖鸟。”
“是的。”兰伯特用眼睛扫了扫盖坦,“你的手臂?”
“抓了一下,没流血,它没我快。”盖坦无所谓地说。
兰伯特冷笑,“活该。”他依然对盖坦打乱计划的行动感到不满——他们本来说好盖坦先翻进去,然后下来开门,他们一起进去看看情况。结果是,计划只完成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由不知情的傻站和吹冷风组成。
盖坦没说什么,蹲下去把战利品割走了,头颅提在手里,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随后把尸体拖到了附近的河边。
他们走回委托人的屋子,那是一群矮人,在砍刀手底下干活,野蛮而粗犷,无礼且易怒,史凯利格人跟他们一比简直是温柔体贴。盖坦直接把快干涸的头甩到了地面上,说:“钱。”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群矮人开始自顾自地大笑,长长的胡子一翘一翘的,露出他们黄色的牙齿,手里的酒杯和斧头晃来晃去。
盖坦被弄得有些恼怒,而且他本来就被兰伯特那句
“活该”搞到心情很不好。他危险地扫视着这群粗鲁的人,再次提高了声音说:“你们要的怪物已经杀了,钱呢?”
“别着急嘛,你的活干得很漂亮,完美得像是……”有个矮人大声嚷嚷,现在开始抓耳挠腮,贫瘠的受教育水平无法支持他说出什么场面话。
“他妈的,吉尔斯,你装什么贵族公子?!在猎魔人面前还不会说话啦?”
听罢,吉尔斯索性说:“完美得就像是泰梅莉亚的奶子!”
“这才对嘛!”这引发了其他矮人的大笑,粗鲁的话不绝于耳,甚至有人不怀好意地扫了扫满脸厌恶拿到钱后转身离去的盖坦,故意用盖坦足以听到的声音说:“妈的,他屁股真翘!”
盖坦冷哼了一声,没理会他们,抓紧了钱袋。
外面靠在墙上等待的兰伯特显然也没闲着,他见到盖坦出来,便充满歉意地对眼前的女士道了个歉,往那边走去。
“妈的,你屁股真翘。”兰伯特故意夸张,眼睛瞄了瞄猫派紧身长裤里包裹的肉体,显然也听到了里面下流的话。
盖坦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和女人搭上话的,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臭得像坨屎。”
“过奖。”
果然狼派的都是个顶个的贱。盖坦对此只想翻白眼,他一共就见过两个狼派的,杰洛特还算正常,兰伯特倒是胡搅蛮缠得很,好像每次说话不嘲讽两句会要了他的命。
“我去把剑修一修。”盖坦抓着钱袋走在前面。那群矮人粗鲁无礼,给钱倒是和他们的礼貌毫无关系,大方得出奇,沉甸甸的袋子够他支出一笔去修一修剑再过几天好日子。
“嘿,猫咪,我看见告示栏上有一件委托,看着很简单。”
盖坦守在铁匠铺前看着矮人工匠修补他的钢剑,兰伯特从远处走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和一包钱。
“你当我是不用休息的吗?”盖坦没好气地说,略过了那个恶趣味的称呼,“谁让你这么快就接下这件事了?”
“噢噢噢,冷静,”兰伯特把羊皮纸塞给盖坦,摇了摇那袋子钱,“这是我刚去打牌赢来的。”
虽说很不满兰伯特自作主张的行为,盖坦还是低头看向纸张上的内容,轻声念道:“需要两人帮忙杀死一只地窖里的怪物。报酬丰厚,有意者请面议。”下面附了地址。
“很奇怪。”盖坦多年来过惯了剑与血的逃命生活,圈套陷阱见得不少,以至于遇到每件事都下意识地起疑心,他思忖了一下,“委托人措辞很讲究,非常正式,文字工整,全文没有一处涂改和错误,要么写公告的人心细无比,要么就他是一个严谨且强迫症的人。而我偏向于后者。”
兰伯特本是想嘲笑盖坦突如其来地谨慎,听罢他的分析后也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把羊皮纸拿回来,仔细搓了搓,瞧了一下,“纸张上乘,墨水也没有洇出去,加上内容,似乎是一个大户人家发出来的公告委托。”他看向盖坦,“但是如你所说这是一个心细严谨的人写的,这里面的内容未免也太简单了些,而且,他漏写了一个词——”
“猎魔人。”盖坦接上话,神情严肃,带着惊人的默契,“假定他认为地窖里的就是怪物,他便应该指明猎魔人前往,而不是单单一个‘人’,这对于人类来说是致命的。”
“我觉得里面有阴谋。”盖坦说,看着兰伯特把委托揣进兜里。
“有兴趣?”
“我不想惹麻烦。”盖坦面无表情,“我的人头还值一些钱呢。”
“我以为我们把诺维格瑞里闻着味来的狗都杀了。”兰伯特沉下脸。
盖坦冷笑,“欲望从来不死。现在这个世道,要是你开足够的价去悬赏尼国皇帝的头颅,也许也有人前赴后继。而且,你可能没发现,刚才有个人一直跟着你过来,我看见他了,你不用回头。”
兰伯特骂了一句,保持着一动不动的身姿,说:“找你的?”他确信自己没惹祸上身,除了与盖坦同行这件事。
“别着急,我会去杀了他的。”盖坦接过铁匠修好的钢剑,掂了掂重量,插回剑鞘,“刚好用用剑。”他确信兰伯特知道自己的意思,于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兰伯特堵到了胡同口,谨慎地看着这个开始慌张的男人,反手握住了钢剑的剑柄,随时准备抽出来。
男人很快注意到了前后夹击他的两个猎魔人,大叫着:“猎魔人大师,我是来找你们谈委托的!我叫格鲁奇!”
“你在说什么?”盖坦藏在墙壁下的阴影里,高声问道。
“我们家主人发的地窖里怪物的委托,他告诉我如果有人拿走了就让我去把他带回来。”格鲁奇哆哆嗦嗦地讲完了整件事,双手畏惧地护在脑门上,左顾右盼。
“下面不是写了地址吗?何必多此一举?”兰伯特接口,语气冷漠严肃。
他注意到盖坦逐渐逼近了格鲁奇,隐匿在黑暗里,悄无声息的,像个刺客。
“我的主人怕有人揭了告示却不来。”仆人慌慌张张地解释道。
“所以呢?真的有怪物吗?”兰伯特问。
“我不知道。”
“哼……”兰伯特抬头,和盖坦对上眼神,对格鲁奇说,“你先回去。”
“猎魔人大师,你们会来吗?”
“这不一定。”兰伯特撂下一句空话,转身走了。
最后他们商议出了结果:兰伯特去会会那位神秘的委托人,盖坦出门避避风头,寻个更为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等到第二日午时,兰伯特准时出门,带上那张布告,示意盖坦赶紧离开。
他根据布告上端端正正的指示来到了一户并不豪华也不气派的屋子门前,有些迷惑——不是大户人家,怎会有上乘的纸张和工整无误的字迹?更何况请得起一位仆人?即便如此,兰伯特依然敲了敲门,见到了昨晚惊慌失措的仆人来给他开门。
“噢,猎魔人大师,您来了。”格鲁奇挤出了一个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哈着腰把兰伯特迎进去,“您的同伴呢?”
兰伯特顿时警觉起来,神色不变,说:“和你无关,少管闲事。”
格鲁奇尴尬,不再多嘴,很快把兰伯特引荐给了他的主人。
一见到主人,兰伯特便直皱鼻子,幸好他还没耿直到把心情写脸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随意地站在那人面前,扫过他腰上的佩剑和昂贵的衣服,问:“我来询问你的委托。”
那人笑了笑,在兰伯特看来却是一种虚伪和狡诈,说:“你可以叫我艾拉肯。我确实需要一位技艺精湛的人来帮忙。——我听格鲁奇说你还有一位同伴?”
兰伯特点了点头,“嗯,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他谨慎地盯着艾拉肯,“你找猎魔人干什么?”
艾拉肯不以为意,“我不在乎,是谁都行。说实话,我并不专门找猎魔人,只要他足够厉害。”
废话连篇且圆滑。兰伯特给了艾拉肯一个并不好的评价,心里的不快和警惕更甚,更何况,他本来就对这种人感到厌恶。“请快点说你的任务内容吧,别东拉西扯的了。”他直白地说。
艾拉肯给了仆人一个眼神,等到格鲁奇离开了,他才换上一副沉着的面容,说:“我需要你帮我去杀一个人。先别拒绝我,那是一个极度危险和作恶多端的贼棍,据我的情报,他靠贩卖走私品已经赚了一大笔钱……”
“你的生意又是什么呢?”兰伯特粗鲁地打断了艾拉肯具有煽动性的话语,十分不满,“他的走私品生意把你的生意抢占了?”
很显然,兰伯特随口的讽刺正好踩到了艾拉肯的尾巴,他有些气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我什么都知道。”兰伯特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你们这群人阴险狡诈,虚伪至极,为了私利买凶杀人……”他没有再说下去,眼见艾拉肯即将在暴怒的边缘,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抱歉,猎魔人不接雇凶杀人的委托,你另请高明吧。”说罢,他快速地转身离开了。
晚上,兰伯特和盖坦汇合了,和他简单地说了一下今天的委托,然后便把那张没来得及丢弃的布告扔在了地上。
半夜,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矫健的身影翻出了窗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天,兰伯特醒来时,他发现盖坦已经坐在了桌子边吃早饭,旁边还放着那张委托。
“你还留着干嘛?”兰伯特问。
盖坦撩起眼皮,看了兰伯特一眼,慢慢地说:“我去找了艾拉肯。”
兰伯特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直扑心头,“你找他干什么?”
“我和他商讨了他的委托,简而言之,很简单,给的钱也多。”盖坦低着头。
“猎魔人不接雇凶杀人委托。”兰伯特面色低沉,拉住了盖坦,语气严肃而沉稳。
“别拿你的道德要求我。”盖坦说,甩开了抓着他的手,“杀人,杀怪物,对我来说差不多。”
“这是原则。”
“这个世界上,钱就是原则。”
“你知道猎魔人是怎么坏掉名声的吗?”兰伯特几乎要发怒,狠狠地瞪着盖坦,
“你想说什么?我们猫派的错?”盖坦几乎在一瞬间暴怒起来,面色扭曲,用极尽讥讽和阴冷的声音说,“哈哈,当然了,我们猫派全是脑子不正常的疯子,我们暴躁易怒,反复无常,热衷于干脏活,而你们狼派都是大好人,光明磊落,国王的骑士!”
兰伯特一拳把盖坦打到在地上,然后把他压在地上,双手牢牢按住他的肩膀,尽力平复自己的喘息,
“我不想听这些!”兰伯特大吼,“我他妈把你当朋友才阻止你,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碎嘴的婊子吗?操你妈的!”他拳头几乎要再次落在盖坦脸上,直到只剩下一点点距离时才堪堪停住,僵硬地悬在半空中,颤抖着。
盖坦停止了挣扎,用一种不信任的眼神盯着兰伯特,说:“真没想到,你也会有把人当成朋友的一天。”
兰伯特剧烈地喘息着,过了一会儿直接翻身下来,攥紧了拳头,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个冷漠到极致的表情,“去你妈的,你爱干嘛干嘛,和我无关,我提醒过你了,你要当婊子你就当,我可不当傻瓜。”他摔门而去。
盖坦依然躺在地上,冰冷的地板透过护甲传递着寒气到他的背上,随后一路蔓延到胸腔里,让他有点感到心在抽搐,四肢麻木。片刻后,他才爬起来,默默地整理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
兰伯特离开了他们临时住所,带走了自己的所有东西,盖坦扫视着屋子,想,他妈像个负气出走的女人。他把那份委托揉成一团丢了出去,然后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盖坦轻而易举地看到了狼派猎魔人留下来的踪迹,向着南方去了。他哼了一句,走上了前往北方的路。他才不会去找兰伯特这个混蛋。
他隐匿在黑暗中,如同鬼魂般穿梭在黑夜里,在他即将小巷进入大道通过城门出去时,他发现了不妙的事情——诺诚夜晚戒严,成群的士兵们举着火把一个个搜查出入的人,他们碰见可疑的人类或者是非人类,便立马拉到一旁握着剑盘问,详细到他们脚指头盖还在不在。
盖坦把踏出去的脚收回来,转身走向南边。
刚进诺维格瑞时还没这么严,自己和兰伯特轻易地混在了拉货物进来的民众之中,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有错在先。盖坦烦闷地把路边的小石头踹飞,咒骂了几遍该死的狼派猎魔人。
不出意外的,他们两个在野外遇见了。兰伯特走得不算快,时不时停下来看看路过村庄上贴的布告,有没有他感兴趣的活,而盖坦以匀速往同个方向前进,还能看见狼派猎魔人遗留的对他来说十分显眼的痕迹,自然是清楚兰伯特往哪走以及什么时候离开的。
在兰伯特走进了他的房间之后,盖坦磨蹭了一会儿,跟了进去。
“你在生气?”盖坦站在门边。
“我他妈气得要死。”兰伯特瞪着盖坦,脸上的肌肉仿佛在抽搐,青筋绽出。他伸手扯住盖坦护甲上的皮革带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几乎要挥出拳。他觉得自己的牙咬得吱嘎吱嘎作响。
盖坦毫不畏惧地回视着,说:“你什么立场来发火?”不等兰伯特把拳头砸到他脸上,他便讨好似的动了动腿,轻轻蹭了蹭兰伯特的大腿。他能感受到兰伯特瞬间僵硬的身体。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去杀他。”
看来很好用嘛。盖坦洋洋得意,下一秒他就被扯住剑带和腰带甩到了地上,撞得他两眼发昏,然后他扬起拳头打在了空气里。
兰伯特闪避开了,一拳砸在了盖坦的颧骨上,然后如狼似的开始啃咬盖坦的脸,还有嘴唇。他把热气全部喷在盖坦脸和脖子上,然后轻车熟路地把盖坦身上的剑带解开,然后扯开了腰带,把它们两个推到了地板的另一边。
盖坦挣扎了一会儿,摸了摸快要肿起来的脸颊,随后他摊开手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任由着兰伯特在他身上乱搞,说:“你们狼派的脑子里只有精虫。”
“快起来,难道要我帮你脱衣服吗?”兰伯特乱弄了一阵之后却是站了起来,暴躁地说。
“你难道没脱过吗?”盖坦咕哝着爬了起来,刚才被掼到的脑袋还是有点疼,他又骂了几句兰伯特,飞速地脱了全身的护甲和内衬。他趁兰伯特还在和自己身上更为繁琐的狼派护甲作斗争的时候,他就已经爬到了床上。
操。兰伯特光溜溜地上了床,胡乱说了什么。
得益于猫派刺客般的训练,他们身体很柔软。
如果盖坦心情好,还能在床上夸奖两句对方,只不过他现在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坏。
兰伯特的动作很激烈,又粗鲁,毫无章法。
像是默契和惩罚,又或者是发脾气。盖坦想。
他们在床上磨合得很好,谁也不说谁,脏话和粗鲁永远是主旋律,不过现在兰伯特带着一腔怒火,嘴里喘着粗气。
“……你是在惩罚我吗?”盖坦抽空抬起头问了一嘴,依然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随后落在枕头里,嘴里发出沉闷的呻吟
“不,”兰伯特反驳,也带着微讽,“我有什么立场来发火?”
“立场就是,我屁股里的东西。”盖坦翻了个白眼。
兰伯特意外地沉默了,在结束之后躺倒在了床上。
幸好的是,盖坦也没说什么,他走去洗澡,在离开之前他听到了一句音量极低的话:“抱歉。”
好了,他们之间没有隔阂了。盖坦想。
/2022.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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